&esp;&esp;奶奶其实是舍不得孙子跑得太远，一直看着他长大的，离得太远心里惦念了也见不着面，“那得去多久？”

&esp;&esp;“四年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么久呀，放假的时候还回来不？”

奶奶红着眼睛道：“奶奶活不了几年，不盼着你有什么大的出息，就是想你有空多回来看看。”

&esp;&esp;宋宇辉想起林成德说过的话，勉强地笑了笑，“奶奶，从国外回来的话，飞机票贵，要好几千块一张，不能经常回来。

不过，要是我到时候我攒够了钱，会回来看你们的。”

&esp;&esp;一旁的爷爷吐了一口卷烟，在烟雾中半眯起眼睛，“老婆子，小辉这是要去读书，你就让他专心读书，别给他负担。”

&esp;&esp;宋宇辉用铁夹拨弄了一下取暖盆里的炭火，看着那发红的炭火发呆。

林皓熙洗好了热水澡出来，头发上还滴着水，宋宇辉看到他，忙站起来，“哥，快过来这边坐着，烤烤火。”

&esp;&esp;林皓熙一边抹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坐下，奶奶从储物房里拿出几个番薯，放在取暖盆旁边，“小辉，煨几个番薯，等会你两吃。”

&esp;&esp;宋宇辉用铁夹子把小番薯夹到取暖盆，用带火星子的土木灰埋起来，过个二十分钟就能吃。

&esp;&esp;宋宇辉的房间一直没变，一张旧书桌，两个大木箱叠着放在墙角，一张床靠着墙边放着，床上的被子上是几十年前流行的大红花。

&esp;&esp;宋宇辉打开那尘封已久的大木箱子，里面放着他以前穿过的衣服，大部分是宋宇强给的旧衣服，还有那一叠被他珍藏起来的教科书。

&esp;&esp;宋宇辉拿起最上面的那本书翻了翻，林皓熙从身后环住他，下巴点在他的肩膀上，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想起了以前的事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可有什么感慨？说来听听。”

&esp;&esp;宋宇辉把旧的教科书合上，放回原处，“我在想，如果当年我没有遇见你，现在的我应该是什么个样子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那遇上我，好还是不好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是好的。”

宋宇辉笑了笑，“虽然有点荒唐，但有时候我会突然害怕时光倒流，因为我不知道，回到四年前，我还能不能遇见你。”

&esp;&esp;“真不错，还会说情话了。”

&esp;&esp;宋宇辉有点懵，“这，这算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算。”

林皓熙凑近他耳边，“还是让人有点招架不住的情话。”

&esp;&esp;在农村里过年，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准备吃的。

一大早起来要杀鸡杀鸭的，鸡肉可以和香菇一块炖汤，鸭肉则可以加点芋头用荷叶包着做荷叶菜。

荷叶菜要慢火蒸几个小时，出锅后，芋头一戳就烂，原本难嚼的鸭肉也会变得入口即化。

&esp;&esp;过年也少不了一条鱼，一整条鱼放进油锅里炸成金黄色，再加点水，放入酸辣椒和葱花一块调味。

上桌的时候就香气四溢了。

&esp;&esp;过年宋宇辉大伯一家过来吃饭，宋宇强下巴留着点胡子，头发有点长，大概是这几年在车间里上班，加上又结了婚，形象上也没多打理打理，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，看上去有点像是三十岁的人。

他那去年出生的儿子现在都已经能在地上走了，呀呀地会说几句简单的话。

&esp;&esp;桌上那个一岁多的小侄子很是闹腾，宋宇强听说宋宇辉要出国留学，拍着他的肩膀道：“等留学回来，可别忘了你哥我啊，想想，咱哥们感情多好，都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。”